湖北日報訊 熊召政
  編者按
  15日,習近平總書記主持召開文藝工作座談會並作重要講話,在新的時代條件下為文藝工作劃定了基本遵循,為文藝工作者標註了價值航標。今起,本報開闢專欄,報道我省學習總書記重要講話精神動態。著名作家、省文聯主席熊召政作為我省文藝界唯一的代表參加了座談會。昨日,他撰文暢談感想,本報予以刊發。
  15日,在人民大會堂東大廳參加由中共中央總書記習近平主持召開的文藝工作座談會,感觸良多;特別是聆聽他關於文藝工作的重要講話之後,更是深受鼓舞。
  習總書記的重要講話是在洞察古今,觀照中外的文化大視野中,對當今中國社會主義文藝繁榮發展的方向提出了具體要求。要想準確地把握並領會它,需要下一番苦功。在現場的聆聽中,他提到“文藝要堅定民族性,要高歌弘揚中華民族傳統文化中優秀部分和精華部分,堅定民族性的本位目標。同時,也要汲取世界優秀文化遺產,必須把古今中外的糟粕部分徹底摒棄,經過認真的篩選。而今,我們的文藝有些迷失自我,放棄自我,偏離航道,這是十分危險的。”這段話對我的觸動很大,引起我的強烈共鳴。
  2005年4月,我的長篇歷史小說《張居正》獲得第六屆茅盾文學獎,在烏鎮登臺領獎時,我念了答謝詞:“在中國漫長的歷史中,我願意選取積極向上的,健康的並引領中國前進的那些人物或者事件,作為我創作的對象,過去是這樣,將來還會是這樣。”我作這樣的表述,語言雖然不足百字,卻表明瞭我的文學觀、歷史觀與價值觀。
  中國是有著五千多年曆史的文明古國,在這漫長的歲月中,中華民族一直在堅韌不拔地前進,期間既有強大,也有衰弱;既有盛世,也有戰亂。但不論世情如何,世風如何,世態如何,勤勞智慧的中國各族人民從來都沒有放棄希望,放棄憂患。一代又一代的仁人志士,懷著“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理想,以百姓心為心,以民族情為情,無不“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這個“伊”,就是我們的國家,我們的民族。
  當國家與民族需要我們赴湯蹈火血染沙場時,我們會慷慨赴難;當國家與民族需要我們長歌當哭,輓救頹波時,我們會宵衣旰食;當國家與民族需要我們行吟陌上激揚文字時,我們會意氣風發。我想,這應該就是列宗列祖傳給我們的中國精神,中國力量。我們繼承與宏揚傳統文化,就是要記住這樣的祖先,理解他們“長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的憂患;體會他們“把欄桿拍遍,無人會,登臨意”的蒼涼;學習他們“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氣節。
  毋庸諱言,任何一個民族的歷史大書,不管是厚還是薄,都不可能每一頁都是傳遞崇高與健康的正能量,歷史中有能臣廉吏,也有貪官庸士;有墮落奢靡,也有光明正大。選取什麼樣的人物與事件來進行歷史文學題材的創作,這裡面既含有作家對歷史的認識,也含有對當下時代的把握。在寫作《張居正》的過程中,我經常碰到這樣的問題,如萬曆皇帝的母親李太后,對張居正的萬曆新政非常支持,加之民間也有“稗語瑣言”,認為李太后與張居正有私情。有人給我建議,將張李二人私情這條線加以擴充,這樣可以吸引讀者眼球。我斷然否定這一建議,一是明代所有正史中,沒有任何記載,二是與張居正同時代人的筆記文中,亦沒有涉及。如果我為了迎合讀者中低俗的情趣而創作並不存在的“艷史”,這就是厚誣古人。此種創作態度,絕不能採取,寫好一部歷史小說,要守住很多底線,“不媚俗,樹正氣”應是第一道底線。
  明代的官場有不少光彩照人的人物,也有一些卑鄙齷齪之徒。有一位御史,嗜好吃傷口上的血痂,若一天不吃,就茶飯不思,害得他手下到處給他找血痂,因此,他獲得一個‘嗜痂御史’的謔稱。這件事成為笑柄在於兩個方面,一是嗜痂成癖的御史,二是為他找血痂的人樂此不疲。當下,據我觀察,有著歷史嗜痂癖和專為這樣的人尋找歷史血痂的人不在少數。正是有這兩種人,才形成現在大有市場的以醜為美的歷史觀與文學觀。要扭轉這股濁流,歷史文學作家首先要建立起對國家的認同,對民族的責任。在創造了優秀文化的列宗列祖面前,應常懷敬畏之心。
  習總書記還指出:“我國作家藝術家應該成為時代風氣的先覺者、先行者、先倡者,通過更多有筋骨、有道德、有溫度的文藝作品,書寫和記錄人民的偉大實踐,時代的進步要求,彰顯信仰之美,崇高之美。”觀諸歷史,那些偉大的作家,經典的作品無不是得風氣之先,萃時代之精。杜甫在安史之亂後,曾寫下“致君堯舜上,再使風俗淳”這樣的詩句,短短十個字,讓我們看到一位大詩人對理想的追求,對社會的責任。
  (原標題:堅持民族性的本位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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